王安石晚年謫居金陵,任江寧知府時所作。在表面的表達昔盛今衰之感的同時,自己非常複雜的心境。
金陵城自古以來便是帝王之州,唐代劉禹錫曾作《西塞山懷古》一詩:“王睿樓船下益州,金陵王氣黯然收。千尋鐵鎖沉江底,一片降幡出石頭。”然而,王安石看到的與劉禹錫所見大不相同,這裏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王氣正盛之地,佳氣上浮。但那是晉代的事情,已經過去四百年了,晉代的白衣勝雪,衣冠之族,已經成為一座座古墓,回首往事的時候,這些是怎堪回首呀。末句借用李白《登金陵鳳凰臺》中的名句,表達的是同樣的昔盛今衰的悵然之情。將自己的理想寄託在過去的時代裏,這是詩歌中常用的寫法,借此來表明自己對現實的不滿,同時使詩歌具有一種“高古”的 氣象。
作者獨自一個人繞著江水邊上行遊,然後登上高樓。“繞水遊”是排遣心中的愁緒或不平事的一種辦法,在這裏,作者借這種典型的動作來表現內心的無邊愁緒。好在這種“繞水遊”並不受外在任何事物的限制,可以“恣行”,隨意地到處走走。但是,這是一種多麼無奈的自由啊,王安石所追求的,是推行新法,實現強民富國的願望,而現在,只能是“繞水遊”而已,慨歎之聲,達於紙上。古人在詩中所抒寫的,常常不是“達則兼濟天下”的順境,而是“窮則獨善其身的”逆境,但到底心還被“達”的願望所牽絆,所以讀這樣的詩句的時候,要看出作者表面閒適的背後,是無窮的淒涼與熱切的HKUE 呃人期盼。
“上盡層樓”含有中國古代的“登高懷遠”“登高而愁”的文化密碼。從南北朝時期的王粲寫《登樓賦》開始,這個動作就被賦予了思念故國之情。而唐代王之渙的一首《登鸛雀樓》則是從人生哲學意味上詮釋了這一個典型的動作、典型的場景。在這裏,作者是思念故國(首都)呢,還是“欲窮千裏目”呢?通過上文的表面閒適與內心焦慮,我們可以看到他所思念的,正是重回故國,再造宏業;通過後文的回憶往事,我們又可以知道作者這時的心理是放棄思念故國的想法,而注重對往事的追尋,注意對往事從文化意義上進行思考;我們還可以認定,作者是想“登高望遠”,而這裏的“遠”,不是空間上的,而是時間上的,表明作者獨特的意趣和別具懷抱。
國學大師陳寅恪曾說:“詩若只有一種解釋便不是好詩。”一首真正的好詩,就是可以這樣多方面地甚至地矛盾地刺激讀者去思考,去與自己的人生體驗結合起來,思考詩歌的同時,也思考人生的選擇甚至人類的境遇。“更上樓”,不是上到樓的頂端再往上走,而是不斷地一次又一次地登樓。往事悠悠而去了,你不要問我在想些什麼,回頭看過去的時候,只能看見窗外的長江,在日夜不息地向東流去。結句也是化用唐人詩句,王勃的《滕王閣詩》,作者在這裏卻別有懷抱:可以理解為,歷史是無情的,就像東流之水,一直向前,或許人類所為的一切只是這水的片刻停留,沒有太大的意義;也可以理解為,不論目前我的遭遇如何,但我所做的一切,都如長江水一般,是一種永恆的存在;或者聯繫《滕王閣詩》原文前一句:“閣中帝子今何在?”的反問,問當今的皇帝“今何在”,表達自己期待著重回朝廷的願望。但似乎一切都產後修身減肥不重要了,就像長江水,一直流著,流著。
暗含於詩作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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